愛之巢

＊ＣＰ向不明顯，這篇不要掐ＣＰ就很感謝了

＊想跟我提我雷的ＣＰ的滾粗

＊國/家名請河蟹

＊完結篇，不排除會有番外

-08.

───在得知一切之後，還有辦法保持著平常心去和他相處嗎？

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過這種生活的，亞瑟‧柯克蘭早已忘的一乾二淨。

他連他為什麼是惡魔都不清楚，只依循著魔界訂定的法則，莫名其妙的活了下去。

偶爾、大概是一百年僅有一次，會有個陌生的畫面從他的眼前飛逝而過。

或多或少有捕捉到一些顏色，像是如阿爾弗雷德的髮色一般美麗的金，或是比他的頭髮還要再更鮮豔一些的橘紅。這代表著什麼他不知道，可他卻從不在意。

並不是完全與自己無關，亞瑟明白，但現在就算想破了頭也不會知曉那些畫面的真正涵義，何必去自尋煩惱呢。

───是啊，在遇到那孩子之前，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為何會身為惡魔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。

這是“平衡”，一種介於扭曲與緩和間的“平衡”，可他想知道的不僅僅止於這些。

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如此的煩躁。喔，或許還可以加上“瘋狂”。

為了天使而逼近崩潰的惡魔。

＊　＊　＊

當他再度睜開眼時，景色不如他所想的是一片混亂，而是出乎意料的平靜、祥和。微風吹過，金色的髮絲讓他的臉頰發癢，對此亞瑟只是用祖母綠的瞳往旁瞥了眼，接著輕撫懷中孩子的小腦袋，將極其虛弱的他抱得更緊了些。

沒有任何魔力恢復的跡象。亞瑟皺了皺眉，更不用提體力了，現在光是要保護阿爾都有可能中途筋疲力盡而倒地……

下意識的把右手移到阿爾的背上，翅膀已然消失，一點痕跡也沒有，就像是從頭到尾都沒有那種東西一般。亞瑟心疼的閉上了眼，他清楚的明白，現在的阿爾不屬於任何一界。

或許他曾經是人類，但自從當上“光”以來，他便跟所謂的“人類”毫無瓜葛。墮天了的他也不再是天使，那惡魔就更不用說了，他從一開始就不該跟魔界的惡魔打上交道，會認識亞瑟，這純粹是個意外罷了。

「……當初應該直接走掉……的。」

早就該這麼做了不是嗎。至少這孩子就能當上天使了。亞瑟嘆息，救隸屬於天界的孩子對他一點好處也沒，而且魔王大人或多或少也查覺到了吧。

不過真的要在這種時候丟下這個孩子嗎……他已經一無所有了。同時也是個“不該存在於世上的”存在。

“天使！你看，這裡有很多的點心喔！”

「……」

“一起去玩吧？吶？”

「……。」

“因為我啊，最喜歡天使了！所以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喔！”

「───……」

果然還是不行。

亞瑟自嘲的輕笑出聲。

狠下心丟下阿爾離開什麼的，做不到啊。

這個孩子救贖了自己，同時也在不知不覺間成了自己的心靈支柱，將如此重要的他拋下什麼的……

「做不到啊……」

───你剛剛說什麼。

收緊了抱著阿爾的力道，可憐而又無辜的孩子此時還在喘息著，亞瑟黑著半張臉往上瞪去，血紅色的瞳助長了他的氣勢及壓迫感，可對方的反應卻一直都是冷冷的望著，最讓他不爽的就是這點。

「沒有聽到嗎？我說，把這個孩子帶走。」

法蘭西斯轉過身，金色的頭髮在空中飄揚，純白的服裝也亮到令他覺得刺眼。這裡一切代表純淨的白色就像是被灑上鮮血般，已經不再是那麼高高在上、那麼純潔無暇。

「……你現在是在開我玩笑嗎？讓這個孩子飽受痛苦後就要把他像廢物一樣扔到一旁，這就是你們天使所謂的“職責”？！不要笑死人了！」

如預料之內，亞瑟在瞬間張開了黑色的翅膀，激動之下的他無法控制力量，不過在他破口大罵之際基爾就先將瓦爾加斯兄弟拉離了這個地方。畢竟他們待的再久也沒有用，與其在這裡受到波及，不如靜待事情結束。

「那麼你會希望我把這孩子留下來嗎？失去了天使身分的他不再屬於任何一界，這一點你也清楚吧。」

「那你倒是告訴我是誰害他變成這樣的啊？！他……」

「是你。」

法蘭西斯淡淡的語氣直接打斷了亞瑟的怒吼。

「是你把這個“平衡”給打破了。」

……不是推卸責任。在聽完法蘭西斯的說明之後，亞瑟終於明白了，他並不是認為自己沒有錯，而是以客觀的方式去解答他的疑惑。

這點亞瑟明白，他再清楚不過了，但是……他居然是以這雙手……摧毀了最愛的孩子的一生……！

早就忘記是怎麼從那裡出來的了。而且還因為待太久的緣故，導致自己的身體沾染了天使的氣息，直到現在各處都還疼痛不已。短時間內無法復原，只能狼狽的抱著阿爾並用盡最大的力氣飛到目前的所在地───離他們初次相遇地點不遠處的草地。

那麼，之後要怎麼辦呢……

亞瑟輕輕閉上了雙眼。

＊　＊　＊

破壞平衡的是他，可採取這種偏激手法的可是我啊……。

現在的法蘭西斯無法平靜下來，或許表面上很是淡定，可其實已經煩惱到不曉得該怎麼辦了，就很多方面而言都是。

告訴亞瑟的事實都是他當上天使長後才得知的、基本上除了高位階的天使或惡魔之外無人知曉的情報。法蘭西斯扯掉了綁著馬尾的髮圈，這讓他多少有些不自在。

還記得剛說出來時亞瑟那驚恐的表情。像是在害怕面對事實似的，雖然充滿怒氣的血紅沒有變回原本亮麗的祖母綠，可氣勢明顯減弱了許多。

「是啊，你沒聽錯。你，和所有的惡魔及天使一樣，都曾經是個人類。」

這種不容他人反對的堅硬語氣讓亞瑟不得不相信這就是事實。但重點是、他在最一開始就只有當上惡魔的這個記憶，若他曾經是個人類的話，那那些記憶都到哪裡去了？

「你或許會不相信，喔……我想你在我說明之前都不會相信吧。……想知道嗎？」

「我才不……」

「包括你為何靠近那孩子卻一點事也沒有的原因，我會一併告訴你。“光”的特別之處、之類的。」

「！」

下意識更加抱緊了懷中的阿爾，說不想知道是騙人的，但現在其實根本不是該聽這種事情的時候。亞瑟的赤眸在動搖，懷中的孩子也仍在虛弱的喘息著。

法蘭西斯也並沒有一定要等對方的回答，他轉過頭，不像天使、毫無感情的眼眸望著輕易就受到別人話語波及而動搖的亞瑟。一跟這孩子扯上關係，惡魔就變得不像惡魔了。

「我們天使長，包含魔界的魔王都是以“標記”的方式去選擇天使及惡魔。一出生下來就有強大魔力的孩子不在少數，我們就是以這種方式去“標記”並取得平衡。你知道的吧、魔界那把“標記”過的孩子稱為“黯”，我們這裡則是“光”。」

「……我只知道“黯”是被魔王選上、之後會變成惡魔而已。對於他是人類一事，不知情。」

亞瑟輕輕撫過阿爾的頭髮，他的身體熱得發燙，不曉得之後會不會轉涼一些？

「這是當然的，除了我們本身跟位階較高的天使、惡魔之外，不會有其他人知道。那麼接下來要說明的，就是“光”的特別。」

法蘭西斯刻意停頓了幾秒，在聽見對方變的凝重的呼吸聲後才接著說下去。

「“光”跟“黯”幾乎相同，都是魔力特別突出的人類這你也知道。但是在尚未成熟、也就是蛻變為天使之前，“光”本身的力量並不會造成惡魔的損傷。他們的氣息也會和一般天使不太相同，只要是待在天界或魔界久了的都會曉得的。……只是真正會近距離靠近“光”的惡魔，與其說不多，不如說根本沒有過。為了維持“平衡”，從沒有惡魔會冒險去接近“光”。」

講到這，亞瑟下意識的倒抽了一口氣。他低頭望著仍舊處在痛苦中的阿爾，自責的皺起了眉。

「只要跟他們待在一起，不論是人類還是惡魔，都會因為感染到他們的氣息而讓肉體或心靈變的舒暢。魔力越強大的越是明顯。小少爺，還記得我們在人間界的那一次見面嗎？之後大天使回報說沒有發現你的蹤跡。剛開始還很疑惑，不過現在我全明白了。這次的“光”魔力十分強大，他的氣息恐怕全蓋過因虛弱而魔力大減的你的氣息了。」

「……。」

結果，被救了是嗎。

視線感覺又變模糊了。

「另外……惡魔的氣息會讓周圍的事物腐爛、進而枯萎。去找那孩子的時候草木都是很生氣的，所以當看到你時我真的很驚訝。或許，“光”還有讓有生命的物體變的有精神的能力。於此跟你衝擊到了，那片草地才一直都那麼美麗。總歸來講，你該好好感謝他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所以，你還想待到什麼時候呢？直到你在這裡魂飛魄散之時？」

「……閉嘴。紅酒混蛋！」

之後發生了什麼事，已經記不太清了。只知道那片草地的微風十分舒服，以及那個孩子微弱的呼吸聲有多麼脆弱。

「天……使……」

「笨蛋。我不是天使。」

亞瑟微微勾起嘴角，這樣細小的動作卻讓積忍已久的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流。他輕撫阿爾的頭用溫柔的聲音說著。

「叫我亞瑟。亞瑟‧柯克蘭。」

＊完＊

這是什麼爛結尾啦ｗｗｗｗｗ
對不起拖了很久嗯。我很想打亞瑟為什麼會變成惡魔的原因當番外，另外再給各位一個甜甜的番外做結尾（笑）
不過不要太期待（。）